“你摘下了盛放的玫瑰,还指望它长出新的蓓蕾,这不科学。”

  王皖是最不娇的。她不会说吴侬细语甜腻温软,不会做小女儿情态娇滴滴得动人心魄,向来木雕泥塑般缄默无言,静坐在角落低垂着眉眼,旁人望去,冰雕雪琢般清冷的颜色。偶的抬起头来侧着脸瞥你一眼,才看见她眼里蕴了汪春山水色,朗朗星河缓缓流淌。故,她撒娇最是有用。

  “我是云还是水?”彼时正是家中兄弟姊妹节日相聚,尚是稚女形态的王皖扯了扯王耀衣角,仰着微红的脸对他道,水汪汪的眼清澈透亮,王耀哪儿受得住她这幅娇软姿态,忙不迭地扬袖搂她入怀,稍加思忖:“水,是水,我们皖皖最是温柔,上善若水。”已不够年幼的王渝啧啧啧里透着艳羡,王京干脆眼不见为净。她却情绪低落下来,拥住王耀脖颈将脸埋在他肩窝,一言不发。王耀劝慰许久她才低低道:“可云在青天水在瓶。”

  这事最后以王耀带小姑娘上街买糖葫芦赔罪为结尾,顺着捎上了王苏。

  月挂柳梢望断风烟,华灯高照十里长街,王耀牵了江南两小只走在清净江畔。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目端烟火粲粲渲夜如昼,王耀开了口,话语轻柔,情意脉脉:“可有什么心愿?”王皖咬着甜甜的糖葫芦,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嘟哝道,眼底是江面点点烟火:“有,岁岁平安。”王耀愣了愣,白玉脸上浮出无暇笑意,语气和缓若春风拂面:“好,愿岁岁年年,平安喜乐。”

  可何来岁岁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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